读城记 | 大侠都爱的城市

Original 杨欣悦小南时光 2022-06-07

大侠都爱的城市

襄阳是一个典型的非战争时期不著名城市。

和平时期可能存在感不高，但只要一旦进入要“苍天已死，黄天当立”的战时状态，襄阳分分钟就成了最香的那块唐僧肉。前两千年，这里凭借地理位置在史书的关键节点中肆意横行；近五十年，它凭借金庸的《射雕三部曲》在和平时期里再度复宠。

侠义之城是因为有它的风骨。是古老的历史让他在文学中鲜活起来，而武侠，其实也是为它的铁血气质增添了几分情怀。襄阳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，关羽水淹七军的故事威震华夏，而此战在中，关羽为何“一意孤行”往北进攻襄阳？岳飞为何在兵粮不济的情况下，仍要发动“收复襄阳等六郡之战”？这一切都是因为襄阳特殊的地形——“三面环水，一面环山”，这浑然天成的格局，赐予了这座城市易守难攻的禀赋。在金庸笔下“射雕三部曲”的渲染之下，襄阳几乎成了一个侠义殉道的象征，为千百年来充斥着血色与征伐气息的襄阳蒙上了一层江湖情怀滤镜。

天生江湖客，唯余酒与诗。李白在《襄阳曲》中就曾写下“山公醉酒时，酩酊高阳下。头上白接篱，倒著还骑马”对于襄阳人来说，酒是不可能不喝的。襄阳人爱喝酒到了一种什么程度？襄阳十八怪里，其中第十一怪“早餐吃酒不吃菜”，最后一怪“请客怪酒不怪菜”，在襄阳的早餐中，最地道的不是牛肉面配上温和的豆浆，而是叫一碗黄酒，在小桌旁坐下，自会有店家提着酒壶，将一个土黄色的瓷碗摆在你的面前，温热的黄酒从壶口中倾出，店家自是不会少你的，满满一碗黄酒，配上红油熬制的牛肉面，一早儿的精气神就从这里开始啦。

郭襄，仿佛就是襄阳的女儿。与骄傲的郭芙相比，郭襄有着自己的敏慧；与郭芙砍下杨过一只手的蛮横相比，郭襄却有着金钗换酒的豁达。襄阳仿佛并不是一个典型的湖北城市，它地处鄂西北，有着与河南更相似的方言文化，在襄阳话中，是不断地带有小舌的发音的，这种儿化与弹舌，仿佛为这里的方言增加了一份感染与趣味。

襄阳的侠义，也包含着它自己的柔情。在襄阳，不管是什么节日，仿佛都会有人在江边放孔明灯。向店家借来一支笔，在孔明灯的红布上写下自己惦念已久的心愿，或是永结同心，或是金榜题名，亦或是平安顺遂。点燃灯下的烛，双手轻托向上一举，就看着那孔明灯逐渐的升起，远去，化为红红的光点，将心中的美好锁在那灯上，锁在自己的心中。

襄阳，仿佛是一名略带沧桑的隐者，早已不问江湖，江湖中却到处都流传着自己的传说。它的侠气从来都不是比武般的争个高低上下，而是如郭靖所说的那样“守得住守不住，谈到后来，也总只是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’八个字而已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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